今日解读之如何看待字幕与电影翻译权
在当今全球化环境下,作为大众传媒一种手段，电影作品已经跨地域普及，作为一种新兴的翻译方式，外来电影的字幕翻译显得越来越重要。字幕翻译语言的研究不仅具有重要的传播学价值，而且具有更重要的语言学价值。但是伴随着一些知名字幕组网站的关闭，电影字幕与著作权的关系成为公众热议的话题，“翻译权”也因此成了热词。将配上中文字幕的电影在互联网上传播，侵犯了电影的信息网络传播权，但是否同时侵犯翻译权呢?侵犯的又是何种作品的翻译权呢?
一种观点认为，字幕为对电影中人物对白的翻译，而这些对白都是来源于电影剧本的，所以这一翻译实际上是对剧本一部分进行的翻译。进而言之，无论是以文字(字幕)还是语音(配音)的方式对电影中的对白进行翻译，其实都是对电影剧本进行翻译，电影剧本是享有独立于电影的著作权的，所以对剧本的翻译并非对电影的翻译。我们知道，不是所有作品都是可翻译的，如美术、建筑、摄影、图形等作品，上述观点便会进一步推导出一个结论：电影作品本身是不可翻译的，可翻译的是剧本这一文字作品。
无论字幕是否可独立存在、是否能构成新作品，将字幕与影片中声音和活动画面结合使用，完全可以认为是对电影本身的翻译，也可以表述为，翻译、制作字幕并将其与特定电影音画相结合的行为，是受电影作品翻译权控制的行为。当然，由于对白是剧本的一部分，字幕同时也会构成对剧本部分内容的翻译，这并不矛盾。
与一般侵权行为不同，尽管著作权保护意识日益增强，字幕组的侵权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更容易获得公众的包容。究其原因，主要有3点：第一，受影视审批程序及国内公开上映的配额限制，国外影视作品通常很难做到国内外同步上映，而字幕组“当日达”“隔日达”的快速翻译满足了国内观众的需求。第二，对于普通观众而言，字幕组的翻译和传播行为是完全免费的，社群或论坛的分享模式让字幕组行为的商业目的进一步弱化。第三，字幕组行为由来已久，国外影视作品早期无法通过正版渠道获取，著作权人对字幕组的翻译和传播采取容忍、暧昧、甚至听之任之的态度。
基于前文所述，字幕文件中的字幕同样是对剧本部分内容的翻译，可能侵犯剧本的翻译权，但单独提供字幕文件是否会侵犯电影作品的翻译权呢？问题更为复杂的是字幕文件，即将字幕与时间轴相结合，可被视频播放软件识读并与特定电影音画、对白相匹配的电子数据文件。该类文件中包含特定电影的字幕，经播放软件识读与该电影结合后，可生产与电影同步的字幕，但该文件本身是独立于电影的文件，在电脑中的后缀名一般为srt、smi、ssa和sub等。可以说，字幕组制作字幕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使之与特定电影相结合，通过字幕翻译电影中的人物对白，帮助观影者理解作品表达，其行为也确实为观看者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与便利。但是笔者认为，这还不能构成对电影作品翻译权的侵权，具体来说，尚不构成对著作权的间接侵权。制作并提供字幕文件的行为可以说是一种帮助和诱导，但根据《侵权责任法》等法律的规定，构成间接侵权的前提条件是直接侵权的成立，而观影者使用字幕文件的行为本身并不侵权。退一步来说，即使将观影者使用字幕文件、将之与电影文件结合的行为视为是对电影作品的翻译，该行为仍可构成合理使用(或私人使用)，也不侵权。除商业使用计算机软件外，著作权法很少会将追责箭头指向终端用户。因此，在直接侵权并不存在的情况下，间接侵权自然也无法成立。
笔者还想说，未被授权的翻译不仅仅是损害著作权人的经济利益，一次糟糕的翻译很可能会使作者、作品和读者都深受其害。所以，与其为字幕组的离去而叹息，不如思考如何促进翻译产业形成合法、优质的良性循环。
如何摆脱侵权指控的困扰，是字幕组发展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，可以考虑以下两条路径：
第一，转变工作模式，从自主传播到获取授权。青年观众群体对于海外影视作品的需求意味着巨大的商业市场，目前越来越多的海外影视作品被视频网站合法引进到国内。如果字幕组转变工作模式，与授权网站展开合作，从自主传播转向获取授权后翻译，那么既能帮助视频网站提高翻译质量，也能解决自身片源合法化的问题。
第二，转变翻译内容，加入知识共享和大规模开放的在线课程（MOOC）。从最初的开源软件，到Copyleft思潮以及知识共享（CC协议），对网络环境知识产权共享模式的探索一直没有停止，近年来MOOC都为字幕组的发展提供了新的选择。这首先公开课解决了翻译授权问题；其次，字幕组成员普遍具有较高的专业素养，对知识与文化的传播很有兴趣，对于国外课程的翻译可以说是人尽其才，这也为字幕组发展提供了新的选择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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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观点认为，字幕为对电影中人物对白的翻译，而这些对白都是来源于电影剧本的，所以这一翻译实际上是对剧本一部分进行的翻译。进而言之，无论是以文字(字幕)还是语音(配音)的方式对电影中的对白进行翻译，其实都是对电影剧本进行翻译，电影剧本是享有独立于电影的著作权的，所以对剧本的翻译并非对电影的翻译。我们知道，不是所有作品都是可翻译的，如美术、建筑、摄影、图形等作品，上述观点便会进一步推导出一个结论：电影作品本身是不可翻译的，可翻译的是剧本这一文字作品。
无论字幕是否可独立存在、是否能构成新作品，将字幕与影片中声音和活动画面结合使用，完全可以认为是对电影本身的翻译，也可以表述为，翻译、制作字幕并将其与特定电影音画相结合的行为，是受电影作品翻译权控制的行为。当然，由于对白是剧本的一部分，字幕同时也会构成对剧本部分内容的翻译，这并不矛盾。
与一般侵权行为不同，尽管著作权保护意识日益增强，字幕组的侵权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更容易获得公众的包容。究其原因，主要有3点：第一，受影视审批程序及国内公开上映的配额限制，国外影视作品通常很难做到国内外同步上映，而字幕组“当日达”“隔日达”的快速翻译满足了国内观众的需求。第二，对于普通观众而言，字幕组的翻译和传播行为是完全免费的，社群或论坛的分享模式让字幕组行为的商业目的进一步弱化。第三，字幕组行为由来已久，国外影视作品早期无法通过正版渠道获取，著作权人对字幕组的翻译和传播采取容忍、暧昧、甚至听之任之的态度。
基于前文所述，字幕文件中的字幕同样是对剧本部分内容的翻译，可能侵犯剧本的翻译权，但单独提供字幕文件是否会侵犯电影作品的翻译权呢？问题更为复杂的是字幕文件，即将字幕与时间轴相结合，可被视频播放软件识读并与特定电影音画、对白相匹配的电子数据文件。该类文件中包含特定电影的字幕，经播放软件识读与该电影结合后，可生产与电影同步的字幕，但该文件本身是独立于电影的文件，在电脑中的后缀名一般为srt、smi、ssa和sub等。可以说，字幕组制作字幕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使之与特定电影相结合，通过字幕翻译电影中的人物对白，帮助观影者理解作品表达，其行为也确实为观看者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与便利。但是笔者认为，这还不能构成对电影作品翻译权的侵权，具体来说，尚不构成对著作权的间接侵权。制作并提供字幕文件的行为可以说是一种帮助和诱导，但根据《侵权责任法》等法律的规定，构成间接侵权的前提条件是直接侵权的成立，而观影者使用字幕文件的行为本身并不侵权。退一步来说，即使将观影者使用字幕文件、将之与电影文件结合的行为视为是对电影作品的翻译，该行为仍可构成合理使用(或私人使用)，也不侵权。除商业使用计算机软件外，著作权法很少会将追责箭头指向终端用户。因此，在直接侵权并不存在的情况下，间接侵权自然也无法成立。
笔者还想说，未被授权的翻译不仅仅是损害著作权人的经济利益，一次糟糕的翻译很可能会使作者、作品和读者都深受其害。所以，与其为字幕组的离去而叹息，不如思考如何促进翻译产业形成合法、优质的良性循环。
如何摆脱侵权指控的困扰，是字幕组发展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，可以考虑以下两条路径：
第一，转变工作模式，从自主传播到获取授权。青年观众群体对于海外影视作品的需求意味着巨大的商业市场，目前越来越多的海外影视作品被视频网站合法引进到国内。如果字幕组转变工作模式，与授权网站展开合作，从自主传播转向获取授权后翻译，那么既能帮助视频网站提高翻译质量，也能解决自身片源合法化的问题。
第二，转变翻译内容，加入知识共享和大规模开放的在线课程（MOOC）。从最初的开源软件，到Copyleft思潮以及知识共享（CC协议），对网络环境知识产权共享模式的探索一直没有停止，近年来MOOC都为字幕组的发展提供了新的选择。这首先公开课解决了翻译授权问题；其次，字幕组成员普遍具有较高的专业素养，对知识与文化的传播很有兴趣，对于国外课程的翻译可以说是人尽其才，这也为字幕组发展提供了新的选择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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